英语动词和时态 动作表达与状态表达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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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的学问：动作表达与状态表达的差异。
到底是要用表示动作的动词，还是要使用表示状态的动词？

在剑桥大学的图书馆管理机构中，有这么一个机制——如果你需要借的一本书恰好已经被别人借走了，你就可以向图书管理员要求召回这本书，也就是说，图书管理员就会通过e-mail和信件的方式向那位borrower发出一个recall notice，告诉他这本书别人正等着要看，要求他尽快把书归还（信上会有重新规定的提前归还日期）。这时候，这位borrower应在新规定的归还日期之前把书还回图书馆，否则就会被罚款。我曾经收到过剑桥大学图书馆的一个recall notice，上面有一句英文的意思是“根据我们的记录，你借了下面这本书”，这句话你会如何用英语表达呢？

下面笔者就从讨论这里“借”的学问开始，来谈谈英文中动作表达与状态表达的差别以及它们与时态的关系。

动作表达与状态表达的差别
说到“借”，大家第一反应一定是“borrow（借进）”或“lend（借出）”这两个动词。这个通知里的“借”显然是要用borrow，因为是你“借回”来一本书，而不是你“借出”书给图书馆了。
搞清楚了borrow和lend的区别后，那么，“根据我们的记录，你借了下面这本书”该如何翻译成英文呢？请看下面三种译文。
1 According to our records you borrow the following book.
2 According to our records you borrowed the following book.
3 According to our records you have borrowed the following book.
解析：
这三种译文哪个符合我们这里的语境呢？我们知道这里的语境是：书，我是过去借的，现在这本书还在我手里。据此分析，上面句1显然不对，因为一般现在时态（borrow）表示泛指的动作，而我们这里是一个特指过去的动作，所以句1的时态不妥。由此，很多读者定会认为句2正确，因为它用的正是过去时态。其实，句2也有它的问题：第一，这里最好要接一个具体的过去时间，比如这么说：“According to our records you borrowed the following book on 1st June.”第二，用过去时态只能表示“过去借书”这样的事实，并不能必然说明这本书“现在”还在我手里这样的现状。而这里是要强调：书现在还在我手里，我需要马上将其归还。一看到这里涉及了“过去”和“现在”的联系，一定有读者立即想到了“现在完成时态”，因此认为句3正确。其实，句3也有它的问题，比如它相当于说“根据我们的纪录，你曾经借过以下这本书”，言外之意是“过去借过这本书，但现在可能已经还了（You did so in the past but may not have it now）”。而我们这里的语境是要明确表示“你过去借的书，现在还没有还”。
看到这里，也许有读者觉得很泄气——分析了半天，一个也不对，郁闷啊！
其实，要想正确表达，我们还得从这个“借”字入手。在这个语境中的“借”不同于“我要去借一本书”，前者表示“拥有的状态”，后者表示“借的动作”。也就是说，“你借了这本书”强调你现在拥有这本书的“状态”，不是强调借的“动作”。因此，我们这里根本就不便用borrow这个动态动词表达，
而要改用状态词，表示拥有书的状态。“借的动作”是borrow，“借的状态”是on loan，所以，英文原句是这么说的。
4 According to our records you have the following book on loan.
解析： 只有这种“状态的借（have…on loan）”才能很好地表达出上下文语境的意思——你借了这本书，书现在还在你这里。
总而言之，在英文中，我们描述事物时，是要区分动作（action ）和状态（state）的（而对于动作的思维表达，英文又要有延续动作和短暂动作的区分）。
动作与时间关系非常紧密，所以对时态很敏感，比如borrow、borrowed和have borrowed意思存在差别，而状态表达则不然，因为一个状态可以无限延续，所以在时态使用上，往往用一般现在时，表示一个一直在持续的状态，比如“have…on loan”。
这种动作表达和状态表达的差别其实是很常见的。我们再看看其他一些场景例句。比如说到“起床”，各位就会立即想到get up。要知道，这是起床的“动作表达”，那么如何表示起床的“状态”呢？我们先来看动作表达。看过电影《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的读者应该还记得这个场景：
哈利住在他的佩妮姨妈与弗农姨父家（Aunt Petunia and Uncle Voner），姨妈、姨父对他并不好，比如让哈利住在客厅楼梯下的一个小房间里（Harry lives and sleeps under one small cabby under stairs in the hall）。每天这里发出的第一声噪音就是姨妈的尖叫声，她早早地让哈利起床，具体是这样表达的。
5 Up! Get up  now！
起来！起床了！赶快！
还有哈利的胖表弟常常欺负他。
一大早就故意在楼梯上大力跺脚，让楼梯的灰尘撒在哈利的脸上、床上（Now stepping down from upstairs, Cousin Dursley stamps heavily on the place under which Harry's bed is located. Ashes spill over Harry's entire face.），同时嘴里大声喊哈利起床。

6  Get up , Cousin, we are going to the zoo.
起床了，表哥！我们今天要去动物园。
解析： 我们看到这里两处都用get up，就是因为都是表示起床“动作”，而不是表示已经起来的“状态”。
但是，如果表示已经起来的“状态”，比如你要表达“我已经起床了”，要怎么说呢？这就是一个状态表达，我们要这样说。

7 I'm up.
我起来了。
解析： 这时我们不能说：“I get up.”英文里是没有这样的句子的。除非给get up加上时间状语，表示一个习惯动作，比如说：“I often get up very late on Sundays.”（我周日常常晚起）这个句子就是表示“起床”的动作在每周日某一时刻发生得很晚。可见，动作与时间联系紧密。
再比如，说“我结婚了”，这是结婚的状态表达，所以要说成I'm married这一已婚状态，而不能用动作表达说成I marry或I get married，这两种表达在英文中是不存在的，因为人们无法找到与它们对应的场景。

动作表达、状态表达与完成时态的关系
上面说到的动作表达和状态表达的区别往往与现在完成时态有着密切联系。比如上述“结婚”的例子，当我们要说“我结婚有一年了”这样的延续状态时，我们只能用状态表达——be married，而不能用动作表达——marry或get married，所以这个句子用英文表达就是下面这个句子。

8 I've been married for a year.
我结婚一年了。
解析： 我们不能说成：“I've married for a year.”或“I've got married for a year.”
通过笔者的长期观察和研究，关于动作表达和状态表达与完成时态的关系，笔者认为有这样三条思维规律值得我们掌握。

规律一：
在英语中，动作表达的完成时态在意思上相当于状态表达的一般现在时态。
9 His father has died.
我爸爸已经去世了。
解析： 这个句子在意思上就相当于：“His father is dead.”句9正是表达了我们说到现在完成时态用法时常说的“对现在有影响”，这个“现在”
的影响就是对应于一个一般现在时态（如is dead）。

10 My boss has arrived.
我的老板来了。
解析： 这个句子在意思上相当于：“My boss is here or is in his office now.”（他现在就在这里或在办公室里。）
这是英文里非常常见的一个语言表达现象，即用最近发生动作的“现在完成时态”来表达现在的状态。
提醒注意的是，这里的动作应该是“最近发生”的，动作发生的过去时间离现在不能间隔太远（这背后的原因，笔者就不在这篇文章里深究了，
因为这背后有深入的语用学原理）。
比如萨达姆刚刚被美军抓住或肯尼迪刚刚被暗杀后，我们在新闻报道里，就可以用现在完成时态来表达。

11 Saddam has been captured.
12 Kennedy has been assassinated.
解析： 以上两句话的意思分别相当于“Saddam is captive”和“Kennedy is dead”。但是，随着时间的改变，语境也就变了，“萨达姆被抓”“
肯尼迪被杀”离现在都比较久远了，因此，我们就不便用句11和句12说这个事了，只能用一般过去时并且加上具体的过去时间说，具体可说成：“
Saddam was captured on 14 Dec. 2003.”和“Kennedy was assassinated on 22 Nov. 1963.”

规律二：
在英语中，动作表达的完成时态强调最近动作，而状态表达的完成时态强调曾经经历。
“规律一”和“规律二”是有联系的，我们看到，状态表达的一般时态相当于动作表达的完成时态（如is dead相当于has died）；而状态表达若用了完成时态，则与动作表达的完成时态在时间上离现在远近不同，前者较远，强调过去经历（past experience），后者很近，强调现在影响或结果（current
influence）。我们来看下面两组例句。

13
a. His father has died .
b. His father has been dead .（×）
解析：
这里的a句表示“他爸爸已经死了”，而b句表示“他爸爸曾经死过（但现在又活过来了）”，显然不通，所以被认为是错句。

14
a. He has become old.
b. He has been old .（×）
解析：
这里的a句表示“他已经变老了”；而b句表示“他曾经老过（现在又返老还童了）”，显然意思不通，所以是错句。

规律三：
动作表达的完成时态不能和持续时间状语连用，状态表达的完成时态可以（有状语和没有状语，意思不同）。
这条规律大家应该比较熟悉。下面我们举例来说明。
15
a. I have bought the book for a year.（×）
b. I have had the book for a year.
解析： a句中bought是动作表达，不能与持续时间状语for a year连用，应该改为状态表达，即可以把a句的bought改为had。

下面我们再来对比两组例句。
16
a. I have left my hometown for ten years.（×）
b. I have been away from my hometown for ten years.

17
a. I have come to Beijing for three years.（×）
b. I have been in Beijing for three years.

解析：
在上述两组例句中，a句的动词left和come都是动作表达，无法与持续时间状语连用，因此都是错句。
而两组例句的b句动词则为相应的状态表达，可以与时间状语连用，因此是正确的句子。

最后提醒注意的是，状态表达加上持续时间状语是表示“延续”，没有时间状语则表示“曾经经历”，以下面这组例句为例。
18
a. I have been married for a year.
b. I have been married.
解析：
这里的a句表示“我结婚已经有一年了”，现在还是已婚状态；而b句则表示“我结过婚”，现在是单身。这点区别，是很多同学忽略的，应加以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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